我的和巨吵邻居+房东斗争经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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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娜塔(来自豆瓣)
来源:https://www.douban.com/note/808108047/

地里那篇和邻居+HOA撕成功的芝加哥房主,和我自己的经历简直不能再相符。

同样的被Karen霸凌、被房东和稀泥、找过律师和心理医生……但我的案例是bad ending了,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反例吧。

我和男友2020年8月搬入现在的公寓,是一个两层的house分割成4个unit的condo,我们住楼下。

刚开始的半年真的特别美好。房东是个40多岁的中年白男,我们一搬进来就送了我们downtown一个很热门的餐厅的gift card。我们房子一有问题他都是有求必应,换灯泡通下水啥的,基本不是当天就是隔天到。记忆很深刻的一次是冬天厨房下水管被油脂堆积堵了,他也是二话没说帮我们通了半天,走的时候衣服上都是油,还很抱歉地说没修好,明天让专业水管工来。

我也很喜欢房东,圣诞的时候还烤了姜饼小人送给他们——这些经历都让我在后来决定付诸法律工具时严重怀疑自己,觉得房东这么好,是不是我太多事了,如果起诉会让对方伤心的吧?

再说说当时的邻居。我们楼上的邻居是一对grad students,我们搬来第二天其中的小哥就主动打了招呼,还特别认真地确认了没把我男朋友名字读错。

小哥特别抱歉地说他们家现在有两只猫,晚上有时候会跑酷,不知道有没有吵到我们,如果吵到了立刻发短信给他就行。但我们当时好像真的没听到啥响声,就偶尔有东西跳一下,也就是响一下,不会有动物在房间里疯跑的情况。

剩下的两个邻居是在我们之后搬进来的,楼上是白人爸爸带着两个小姑娘,楼下是一对couple,老吵架砸东西,但和我们见面每次都很和善地打招呼。他们两家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,就不讲了。

2021年2月,楼上搬来了一户新人家,也是我们噩梦的开始。

我们只在停车场和楼上这户人家打过照面,有一次在mail room碰到了男主人,我打了招呼,还准备介绍一下自己、问他们刚搬过来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对方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。我觉得很莫名其妙,后来还跟我男朋友讲,男朋友说可能急着上班没听到吧。

但后来我们就没怎么见到过他。最后一次是4月的时候,有一天晚上突然有人咣咣敲门,我很紧张,问是谁,对方说你定的doordash到了,我一脸懵逼,但不开门对方也说不清楚的样子,就很紧张地开了门。对方拎着一箱啤酒,我说这不是我们的啊,说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,楼上的男生跑下来说“啊呀是我点的”,然后跟我们说了个sorry就回去了。

从他们一搬进来开始,不绝于耳的噪音就没离开过。先是有人在家里疯跑,一跑起来就十几分钟、半个小时,我们的房子本来就很老,木地板咯吱咯吱,但楼上是确凿地在疯跑,步伐特别快特别重的那种从阳台跑到客厅,循环往复。

然后就是小孩的哭声,这点其实不怎么烦我,一是因为哭声其实没疯跑声那么响,二是因为我理解小孩子就是会经常哭。但楼上有时候是让小孩一整个下午那么哭,不知道是大人不在家还是怎样。

疫情以来,学校都是上网课,我好几次zoom meeting在讲话,被楼上的巨响打断。后来我就给房东发了邮件,说如果可以提醒一下楼上就最好了,房东也很快回复说好的,会让他们小点声。

但,屁用没有。

这里的屁用没有不仅仅是指噪音没有减缓,而是对方没有一次跟我们说过“房东跟我们说啦/不好意思/家里有小孩和狗但我们会注意的”,有一次停车场一前一后去开车,对方见到我们就立刻车门一关把车开走。

我之前在纽约州的时候,也住一个联排别墅的二楼,我和室友有时候会在家运动、跳跳舞啥的。结果跳了两次楼下就贴小纸条给我们了,语气很沉稳地说“你们走动、跑跳的声音有点大哈”,我们赶紧回信道歉+送了一束向日葵到门口,后来也再没在家里跳过。

还有一次是隔壁有个印度小哥总在家大声打电话。我们墙壁太薄了,好几次之后我也写了个小纸条过去,结果小哥也是立即回信道歉,以后偶尔也能听到他打电话,但能感觉到有压低声音,也就相安无事。

但楼上的住户,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。我们3月、4月的时候,各给房东发过邮件反映情况,4月底我给楼上写了小纸条,至今为止语气都很和善,“we understand…/it would be great…/we’d appreciate it…”这种句式。

还是没有任何回应。甚至我有时候感觉楼上疯跑的时间增加了,无论是小孩还是狗,都是疯跑十几分钟起步,没有任何大人干预的意思。

这个疯跑声我过了几个月想起来,还是觉得心有余悸。是那种突然发生的巨响(我测过几次,轻松80分贝),而且不是预料之内、持续的,就是现在突然咚咚咚几分钟,消停一会儿,再咚咚咚咚咚疯跑。我被这种声音已经折磨到根本没办法持续工作,有好几次实习的时候在跟客户开会,说一半咚咚咚开始巨响,我都会心跳血压剧升,好几秒没办法讲话。

5月的时候,我实在没有办法了,和房东提了要提前搬走。

我们的合同是2020年8月1号到2021年8月1号,一开始付了押金+第一个月和最后一个月的房租。房东也各种表示抱歉,然后说“尊重你的选择”、“我就是希望你们开心就好”,但又说最后一个月的房租已经付了,所以我们起码得住到6月吧blabla,到时候再谈也行。

我当时确实有点被他的糖衣炮弹糊住了。后来一想,如果我六月再搬,8月又得搬一次(新房子不可以提前搬进去),我们也的确还没找6月的房子,这样一来一回又折腾不少时间,就和男朋友商量说,那就算了吧,再忍三个月。

这三个月一如既往地不好忍。

夏天到了,楼上的疯跑愈演愈烈。我们在意识到和平交流没有用的情况下,开始在对方疯跑五分钟以后就拿扫帚敲天花板。

一开始的确很有用,敲了就消停了。但我讲过,我每次这样敲,其实心理压力非常大,一是我很讨厌这种not civil的方式解决问题,二是我并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——如果他们下来砸门呢?如果他们根本不管,继续跑跳呢?

这么大概敲了几次,有一天我在厨房做饭,楼上疯跑声达到峰值,我做完饭都一点好转的意思也没,我就继续捅了几下天花板。这一次楼上没停,反而传来几声跺脚的声音(这个声音很好笑,就是你能感觉到是成人在跺脚,但其实还没平时的疯跑声音大)。然后继续疯跑。

我:?继续敲天花板

然后过了没一会儿,就开始有人砸门了。我这里说砸门绝对不是夸张,就是你们知道UPS敲门一般都比较响了,但这次的砸门大概有平时两三倍,砸到我客厅里的钢琴都开始嗡嗡响。

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,男朋友当时在房间里睡觉,我说咋办啊我要开吗,男友说他也不知道,问我你想开吗,想开就开,不想开就不用理。

(这一段我们后来吵过了。)

我后来还是开了。楼上的Karen站在门口,说“你在敲什么啊?”

我:你们今天从12点开始就非常吵,影响到我们生活了。

K:我有一个小孩、一只狗,他们都不听我的啊,我有什么办法?

我当时被这个逻辑打蒙了。我甚至还想了两秒怎么帮她管狗和小孩,可问题是我是你小孩的干妈吗我为什么要管这个啊??

我:我们之前就提过了,如果你可以保持卧室这边的安静也可以,我们都是在卧室休息+办公的

K(我话没说完):我小孩的卧室就在那边,没办法保持安静。

我彻底懵了,那谈个屁啊,basically你上天入地搞一堆噪音,然后你的解决方案是让我忍着别敲了。我当时真的是宕机了,还是说:我们现在都在家办公,你们的噪音确实很影响到我们

K(又是打断我):我也在家办公

(关我屁事啊!!!)

然后K又说了一堆“我爸妈很快就要来,你们不要再敲了”(关我屁事啊!!)、“你们每次一敲,狗就会疯跑,this is exactlywhat you complained a lot about”(所以我不敲的时候你家狗就不跑了吗)的阴阳怪气金句,我当时已经内伤到说不出话来,翻了个白眼就把门关上了。

我知道,大家看到这里应该也觉得很憋气(对不起),但我当时真的就是语言限制+还有一点对方是来好好沟通的幻想,除了很包子地说“你们很吵”,一句狠话也没撂出来。

Karen一回去,我就跑到厕所里哭了一场。我真的觉得太委屈了,我来美国四年了,好像都是在学校的bubble里保护得好好的,无论是我吵到别人还是别人吵到我,都是和和善善解决了,甚至邻里关系还加分了。

我当时没反应过来,直到昨天看到Chicago夫妇的那个帖子,才反应过来,这不就是课本级的白人的entitlement吗!

我有狗,狗不懂事会在家里疯跑,所以你作为人类你要理解、要忍让;

我有小孩,小孩不听话会在家里蹦地板、狂奔,你作为成人你要理解;

狗和小孩诶,most beautiful creatures on this world,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抱怨呢?

我后来想过好多次,如果Karen一家一开始能跟我们说一句“真抱歉,我们会尽力减小声音的”,我可能就真的没那么气。楼上的噪音后来逐渐已经让我PTSD,一听到就会freeze在原地,好几分钟才能回过神来。

Karen砸门之后,我再听到邮递员来敲门都会panick attack。那一周我特别特别害怕出门,但呆在家里听到楼上的噪音更难过,不知道该继续砸墙加剧矛盾,还是忍气吞声就这样算了。

与此同时,我和房东说,我们需要立即搬走,我已经和你沟通过很多次了,我需要你兑现承诺,退回我们最后一个月的房租。

这个时候房东的糖衣炮弹也破裂了。房东一改之前“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、我只希望你们在这里住的开心“的态度,先是扯了一堆他马上要卖房子了,新房东可能不同意,又说自己没办法接受还剩一个月时退款。

我意识到:果然都是business。

思绪稍微清楚一点之后,我开始做三件事。

第一件事,查阅相关法律规定。从啥都不知道google开始,再查到这个专业名词叫nuisances,再顺着这个词查到州法律里Chapter 391里有明确要求,日间80分贝、夜间50分贝以上就违规(don’t quote me on this,不同州要求不一样,我找不到原法条了)。我就开始记录楼上的噪音。网上下了测环境噪音的APP,贴在天花板上,轻松记录到几个有着时间、地点、分贝数标记的录音。

第二件事,开始了解如果要起诉,有哪些方法。我搜到我们county有一个small claims court,就是你不需要律师,就可以自己提出诉讼,一般是经济纠纷。开庭一次$125,你赢了对方付这个钱,但如果你决定雇佣律师,对方并不一定能付你的律师费。

我联系了我们county的法律援助,写信说明了我的情况。对方回复很快,“我们不提供起诉的援助”。

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律师,因为印象中律师真的是太贵了(芝加哥couple的这个案例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!4个小时竟然就能bill完)。

一筹莫展之际,我去和一个姐妹吐槽,她提到“可以联系你们学校的legal aid看看,一般这种学校的律师很有经验。“她说自己当时因为疫情要回国,但第二年的lease很早签了,她也很努力地帮房东找sublease,但那个时候学生都在回国就真的没找到。然后她和室友跟房东说押金可以不要了,结果房东狮子大张口,要6个月的房租。

她也没抱什么希望地问了学校,结果学校的offcampus living有律师,二话不说就起草了一封邮件让她发过去。结果房东就怂了,恶狠狠地说了几句“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回美国”之类的,就也没有继续追着要钱了。

姐妹的话引出了我做的第三件事:联系学校的律师。当然这个过程一波三折,我先跟off campus living写了信,结果我们学校的这个部门并没有legal aid,但他又把我介绍给了dean of student services。这个部门是有法律援助的,但需要写一个比较长的application等待回复。

大概就这么等了两周多,我终于和律师打上电话了。

律师是一名女性,同时也是我们county的检察院公诉人(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翻),看照片特别美、特别干练的样子。电话接通后,她的声音很中性、但说话快速又清晰,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莫名安心了许多。

律师姐姐听了我的情况,很快给出了几点建议。

1.收集证据,录音很好,越多越好,和房东早期沟通的邮件信息都要留着(这个很重要)。我之前还觉得这种事是不是打电话比较诚恳,打过几次电话,但这种时刻文字最重要;

  1. 报警记录可以当作证据,但“别人”的报警记录更佳。法官有可能觉得你自己的报警记录是偏颇的,但如果你恰好有其他邻居的报警记录那就最好了(当然我这个不适用)
  2. 如果起诉,对象应该是房东,而不是楼上的Karen。因为你的租赁合同是和房东签的,他有法律义务向你提供安静、宜居的环境。房东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故意break the lease,所以你需要提供证据,比如经济损失(因此需要临时租房)等等。

律师姐姐还提到有一个判例,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要求提前结束合约,因为房东老停水😂,但房东就说偶尔停水很正常啊,因此要求学生支付剩余时间的所有房租。一上庭,学生就拿出短信记录,一看,房东这个月停了20多次水,法官立马就判学生赢了,一个月停20多次水算什么正常生活?

律师姐姐没有建议我上庭或者不上庭,反而把两边的利弊都摆给我看了。利就是我的确有很多证据,弊是上庭的确很花时间精力,而我8月lease就结束了,可能也最多只能把剩下一个月的房租要回来。

和律师姐姐的沟通,是让我觉得特别empowering的一个过程。她特别冷静,摆出来的事实不是判例就是法条,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应该吃了哑巴亏就走的事,给我了一些诉诸法律的现实步骤。但与此同时,她又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,她也会提出建议、为我的时间和精力考虑。

其实还有一件可能算不上直接行动、但对我来说很有帮助的事,就是寻求心理咨询帮助。

我之前没有任何counseling的经验,因此走了一点弯路,直接去校医院约了医生。医生给我做了量表,觉得我当时已经有了焦虑症,所以给我开了抗焦虑的药。

但当时的我有很多工作,医生也提到如果之前没有吃过抗焦虑的药,一开始吃时身体会有一个长短不定的适应过程(比如头晕、头痛等等)。与此同时,我当时可能更需要一个心理咨询师和我聊一聊可能有的选项。

很幸运的是我们学校竟然有一个用中文工作的咨询师。第一个session主要是我在讲,我讲了大概一小时里的百分之80,咨询师询问了很多我的感受、会不会有其他潜意识里的原因等等。

我提到感觉很挫败的一个原因是,这件事过去之后,我没有办法move on,我一直在想这件事,有点像惊弓之鸟,楼上有任何响动都会特别剧烈地影响我的情绪。

她说,因为经历了这一次冲突之后,你可能已经不觉得这个公寓是一个安全的环境了。那么你的身体就会处于一个比较紧张的状态。在这个生理状态下,再跟你自己说“不要想了”、“不要害怕”其实是低效的。

咨询师姐姐又问我,在过去的一两周里,有没有什么让我感觉比较安全的做法?我想了一下,好像像是惊弓之鸟呆在家里、似乎在等着下一次噪音。这种时候我就很想逃离家,哪怕躲在车里也好,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等下一次地震了。咨询师姐姐就说好,那下次可以这样试试,或者看看学校有没有合适的自习室,离开家一段时间。

我说,可是我心里很难过,明明破坏居住环境的人不是我,我却要被bully,还要选择吃亏,我真的很难咽这口气。

咨询师姐姐说,我理解的,我完全可以理解。但有时候离开并不意味着忍气吞声。比如说我有些时候接到一些遭受家暴的妻子的来电,那么这个时候你就不会去劝她和施暴人理论、复仇,而是需要先使她离开这个遭受暴力的环境,先把她解救出来。

咨询师姐姐继续说,你的情况也是这样。你的心理状态和情绪已经受到了损伤,所以当务之急是把你从这个环境里解救出来。

我觉得和律师姐姐的empowering相比,和咨询师的交流过程带来的更多是validation的感觉。咨询师还注意到我说Karen时,没有提到自己受到威胁(比如对方是一个壮汉、对方拿着枪),但依然很不愿意回想到这一幕。她说,这也是一个很合理的反应,因为即使她没有对你造成明显的威胁,你依然可能因为对方非常aggressive而产生逃避和恐惧。

第二周复诊的时候,我的情况好多了。但我还没有解决的一个问题是,就是我的脑子里还是会不停重放这一幕,重放时我可能会在心里大骂对方,或者撒气般地捅天花板。但每次从重放里走出来时,我又觉得懊丧极了,自己还是没有改变现实、反而沉浸在loser的复盘里。

咨询师姐姐说,重放不是懦弱的表现啊,反而是一个给你力量的过程。这个过程让你逐渐直面给你创伤(trauma)的情景,那么对你来说是一个治愈的过程。不过要注意尝试不要责怪自己。

现在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。在这一个多月里,我们去学校自习了一周,开车去南方roadtrip了十几天,现在已经七月底了,我们还有十天就可以搬去新公寓了。

可能让大家失望了,这个故事没有地里那个故事那么解气和顺利。从事实上来说,其实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——这个做法的考虑在于,我们的确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搬走了,且即使在small claims court我们有一定胜算,但其中所牵扯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我们难以承受的。

在这个过程中,除了尚未谋面却给我极大力量的律师和咨询师,我男朋友也算给了我很多力量。

冲突发生的那天他没反应过来、冲出来陪我,我非常非常非常难过,但也理解事发突然事出有因。在之后的每一天,无论我被一小点响声搞到神经紧张,还是去看医生、报警、咨询律师,他都积极地陪在身边。

我觉得最感激的是,他没有一次说过,“有多大声啊,忍忍就过去了”,或者“我没觉得很吵”。后来的每次交涉(包括报警),在跟我快速确认后,他毫不犹豫就去做了。

在我最情绪崩溃、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楼上打断、并立即陷入情绪黑洞的时候,他都一直陪着我,问我需要他怎么做更好——当他也终于偶尔情绪绷不住的时候,也从来没有怪过我反应过度,而是坦诚交流自己压力也很大,问我们可不可以离开公寓住一段时间,让两个人情绪都稳定一点。

I wouldn’t make it through without him.

这件事给我的收获如下。

  1. 如果诉诸法律,立即、尽快,问题列好,咨询专业人士(很多学校和当地都有义务或者可承受价格的咨询服务);
  2. 保留证据,不要因为邻里/房东关系很好就总是当朋友处,能发邮件/短信就不要打电话/当面谈,最后都可能成为证据;
  3. 对家人报喜不报忧是正确的。这件事情跟我爸妈讲之后,我爸说“你要多理解理解人家”,然后说什么自己是房东的话、租客吵能怎么办呢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我妈能理解我一点,但她还是建议我忍了,主要是因为“狗咬你你难道还要咬狗吗?“(这也算一个道理吧)
  4. 过负载的情绪压力找心理医生,不要全都倒垃圾给朋友;
  5. 但有一个了解你、能在你崩溃时听你诉苦、在你冷静下来解决时帮你想主意的朋友真的是太棒了(shout out to Julie Su)。

希望大家都不要遇到这种糟心事。但如果遇到的话,希望这里的一些考虑和理由也能帮到你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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